我只觉得脸烫的简直要着起火来了，只想匆忙避开他的视线。他也是知道我要避开的，却仍旧那样看着我，似乎要将我深刻的记忆在他的生命里。
我不问他了，不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他走就走吧，最好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离开。那样我想追他自然是追不上的，真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去找他。所以趁现在将这张脸记住了，以后等见不到的时候想想他，总不会忘记的很快。
我鼓足勇气，朝他看过去。两人目光相对，反倒是有股生死离别的感觉在两人之间徘徊着，怎样驱赶也驱赶不掉。眼眶在此刻又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他的脸变得模糊不清，我这个胆小懦弱的人，终究还是落下了眼泪。
我率先从胶着的视线里剥离出来，低垂着头不说话。他也是如此沉默着，如出一辙。
雪倒是渐渐停了，轿夫门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我挑开帘子，“现在这是到哪里了？”
轿夫边注意脚下不被雪滑倒，分出心神笑答，“现在是在平地上了！”朝前怒了努嘴，“瞧，那不就是京城！”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视线越过哥哥的轿子，只见天幕冰蓝一片，远远的有一处城墙的飞檐，本来是石青色的城墙，现在也是黑咕隆咚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雪虽然停了，寒风还是刺骨，我抽了口气，赶忙将棉帘子放下，把手放在脖颈处取暖。
他看了看我问道，“你困不困？困了就睡一会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我有些想睡下去的预兆，脑袋有点昏。偏偏寒风又起了一阵，棉帘不住的拍打轿门，瞬间清醒了不少。再加上刚才哭了一阵，这样下去怕是非感染风寒不行。
我往他身边挪了挪，“那样睡觉可难受了，睡在这里还比较好。”我躺到他的腿上。我感觉他身体一瞬间有些僵，“怎么了？”
他又笑笑，“没什么，你这样恐怕是睡不踏实的。”
我也笑笑，“没关系，你身上好歹暖和一点儿。”
其实睡在哪里都无所谓，只是躺在他腿上，假寐就能偷偷看见他的脸。我不想明目张胆的看他，怕自己会脸红。偷偷看他便没有这样的顾忌，可以长长久久的看下去。
我闭上眼睛，偷偷眯了一条缝，本以为只能看见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