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去承受。就算是了为怀里的人,尽管希望渺茫,她也应该要努力想办法的,不知道谁能帮她。
帮?对啊,要找人帮忙。
子丹抬起埋在楚雯颈间的头,“楚雯,我们回去,去找岳秀青和左锦,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我不能就这样等死。”
“也好,说不定她们会有办法,我们赶快去吧。”心里暗暗祈祷,她们两人要是谁认识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大富就好了,那就能借到钱了。
两人匆匆下山,子丹先找了岳秀青,岳秀青正在满屋子的烛光下倒弄黑漆漆的液体,子丹对她道,“别弄了,有事找你。”
岳秀青头也没抬,“什么事,说吧。”
“还要去找左锦,我有麻烦,想看看你们两个有没有办法可以帮我解决。”
岳秀青抬头看了看她和楚雯,两个人顶着两张衰脸,“店铺出问题了还是你家男人出问题了?可是你家男人不是站在你旁边吗?”
楚雯白她一眼,没说话,子丹也没气力跟她斗嘴,只道,“都不是,到左锦家再说吧。”
本来不想去的,她的研究正进行到一半呢,但是这女人总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岳秀青吹了蜡烛洗了手便跟她一起出门,到了左锦家的时候,左锦正在品着小酒,见她们来了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几人坐下,左锦给每人添了一杯酒,子丹一口灌下去了,岳秀青也尝了一口,赞道,“好酒!你真有雅兴,今晚不醉不归了!”
楚雯一听立即不悦嚷道,“什么不醉不归,又不是找你来喝酒的。”
“哎呀呀,你怎么那么凶,当心把徐子丹吓跑了嫁不出去哦!”
“你……!”
他是嫁不出去的,不用把子丹吓跑他也嫁不出去,楚雯一时被刺中要害,眼泪不受控制就流下来,这一来可吓得岳秀青结巴起来。
“哎呀,你、你别哭,我只是、只是随便说的……”
子丹也不明白楚雯怎么突然哭了,不过她马上揽过楚雯道,“别哭,我不会跑的……”顿住,她都要娶别人了,还对他说她不会跑,这算什么话。
楚雯也觉得自己太过情绪化了,子丹正是烦心之际,他还在那哭哭啼啼的不是给她添堵吗,于是擦了眼泪道,“我没事,我就是吓她。”说着还狠狠瞪岳秀青一眼。
岳秀青不敢再惹他,只好干笑着作罢,又问道,“对了,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是这样的,……”
听完子丹所说,岳秀青叹气,“十万两黄金那肯定是拿不出来的,我没办法。左锦,你呢?”
左锦摇头。
岳秀青又道,“看来那个小百合对你还真是情根深种,不然不会这么为难你。你既然已经答应以后也会赎那个夏竹,那就以后再赎吧,也不算食言啊。”
“不行。”子丹立即反驳,“不是食不食言的问题,答应过夏竹是一回事,但夏竹不只帮助过我,他还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被糟蹋。”
“那你就娶了小百合吧,虽说是青楼的,而且年纪有点大了,但也还是算漂亮,还有那么大一家青楼做嫁妆,你也不亏啊。”
子丹烦躁不已,听她东拉西扯的口气也不那么好了,“我找你来,不是让你说媒的,你能不能出个可行一点的主意?”
岳秀青耸耸肩,“把死人救活我还可以试试,你说的这个我没办法。”
楚雯突然抓紧子丹,“子丹,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岳秀青比子丹还急,“什么办法?快说。”
楚雯咬了咬唇,“只是不知道行不行。”
子丹轻抚他的手背,“没关系,行不行都先说出来看看。”
“我是想,如果夏竹死了,小百合再不能让他接客了吧?也不能把他留在百花楼了。”
“死?”子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让夏竹假死?”
“是的。岳小姐,你能不能配一种药,吃了让人假死?”
岳秀青稍稍沉思后道,“我听师父说过医书上有记载,前人曾配过这种药,但具体是什么书、用什么来配我并不知道,要配的话得先回师父住的山上去找书来看,我怕来不及。”
确实来不及了,子丹和楚雯一下子都泄了气。
一直没说过话面无表情喝着酒的左锦突然说道,“不用那么麻烦。”
“你有办法?”三人一起问她。
左锦品着酒,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
是夜,夏竹立在窗前,明日就是他接客的日子,是以今晚不用陪客弹琴,总算得以安安静静过一夜,一夜之后,万劫不复。他逃不过一身肮脏的命,从进入青楼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了,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是,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
“夏竹?”低低醇醇的女声。
他房里怎么会有女人?夏竹转过身,只见一身夜行衣的女子立于房中,旁边是晕倒在地的草儿。
“草唔……”
夏竹睁大了双眼看着本来站在另一侧,现在却突然在他旁边还捂着他的嘴的女子,她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草儿怎么了?
似乎看懂了他眼里的问题,黑衣女人低声道,“没事,晕了。夏竹?”
夏竹点头。
那女人说道,“徐子丹。我带你走,你别出声,知道吗?”
子丹?她是子丹的朋友?子丹真的在想办法救他?他没有交错朋友,她真的在救他!夏竹忍着心里翻涌起的复杂感觉,点点头,那女人放开他,他匆忙跑到草儿旁边,一看,草儿确实只是晕过去了。
他站起身来,“那他呢?”
“他又不用接客。”
明白草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夏竹点点头,看着她,不知道她要怎么把他救出去。
她走过来搂住他的腰,“啊!”夏竹虽然身在青楼,却从未与女人如此接近过,不由低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想挣,却感觉她手上更紧了,耳边低声响起,“不要出声。”下一瞬已腾空而起,她抱着他跃上屋顶飞身而去,起起落落间,月光下他还能看清一片片的屋顶往后飞去。
夏竹下意识地紧紧圈住她的脖子,咬紧了牙不让自己惊叫出声,这种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的感觉太恐怖了……等脚落地了,那女人一放开,他便有些脚软地站不稳。
看他一踉跄,左锦本已放开的手又扶了他一把,待他站稳了才放开。
夏竹左右看看,“子丹呢?”
“演戏去了。”
“演戏?”
“左边的屋子给你住,尽量呆在这里,不要去前面。”
夏竹看她说完自己进了右边的屋子,虽然心生疑惑,可看她关了门也不好去问,只好去了左边的屋子。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本想去找那女人借个火,可是,看看旁边那扇紧闭的门,夏竹慢慢抹黑进屋,也许屋里会有火折子,他自己找找吧。
“哐啷!”
“哎哟!”夏竹低叫一声,是撞到什么了,想往后退,却发现腿木得挪不动,一丝光线亮起,夏竹转过头,见她举着火折子站在门口。
左锦皱了皱眉,她忘了这里面放着好多木料,忘了拿火折子给他。夏竹见她皱眉只觉得自己给人添了麻烦,连忙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伤了没?”
夏竹这才发现他撞倒一堆木棍,麻木过后痛感袭来,夏竹忍着痛道,“应该没事。”
左锦点亮了灯,看他还保持她进门的姿势半弯着腰站那儿,便道,“走一步试试。”
夏竹轻轻挪了挪腿,“嘶~!”
“得罪了。”左锦径自将他裙子往上拉,露出了被撞得破皮的小腿,皱眉,男人真是水做的,随便一撞都能受伤。
看他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不敢动,左锦干脆一把将他抱到床上,又拿了药来给他上好。
“左小姐,谢谢你。”
左锦抬眼看他,她记得没跟他说过自己姓左。
“子丹说过,她有一个叫左锦的朋友,很会做木具。”屋里都是木料,如果不是她,夏竹想不出会是谁。
左锦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早点睡。”
“我是不是、不用回去了?”
声音虽然是淡淡的,但仍然掩盖不住心里的担忧。
左锦顿住脚步,回头看见他满眼的期望,点头,“你安心住在这里。”
看她带上门出去,夏竹觉得还是很恍然,他真的离开百花楼了吗?真的不用回去了吗?真的脱离那个地方了吗?
一直坐着,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夏竹不敢睡,怕睡醒了发现这是一场梦。窗子外面的天明了,渐渐可以看清楚房里的东西,干净的床铺和家具,满屋的木料,夏竹一遍遍摸着手中的被子,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都是真的,没有消失,他真的离开百花楼了。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左锦在外面喊道,“夏公子。”
夏竹下意识地想下床去开门,刚一挪动腿上传来的痛就让他低哼一声,只好对着外面说道,“左小姐,请进。”
门被推开,左锦抬着一碗面进来,扫一眼依旧叠得整齐的被子,“怎么不睡觉?”
夏竹有些窘迫,重来没有这样窘迫过,喃喃道,“我、我怕是在做梦……”
所以不敢睡?左锦将面放桌上,抱他过来坐好,“吃完睡觉。”
“嗯。”听着她冷冷的声音,眼泪就掉了下来,是真的,是真的,没有消失的环境,昨天见到的人,还有时时在痛的腿,都告诉他,这是真的,他真的离开百花楼了。
左锦再拿药进来,就看到眼泪使劲往下掉一边哽咽着一边小口吃面的人。
“是不是腿很痛?过两天就不痛了。”
夏竹摇头,不敢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
“那是面不好吃?”
夏竹摇头,不是,面很好吃,比什么都好吃……
“那是不是想徐子丹了?我等下叫她来见你。”
能见到认识的人当然好,夏竹点着头,继续落泪。
39
39、第39章
深夜,楚雯端着粥来的时候,子丹正在战斗在账本的第一线。
“子丹,还没算好吗?”
子丹抬头,“咦?你怎么没睡?”
“睡了一下,担心你会饿,就起来了。”他本已经睡下,又想到子丹昨天愁得几乎没吃什么,便起来给她熬粥。
看他手上端着的碗,子丹心里一阵甜蜜,她好久没吃到他亲手做的食物了,虽然他煮东西的技术是属于低下等的。
心里高兴,就有了开玩笑的心情,“楚大厨煮了什么?不会是糖醋白菜吧?”
楚雯睁大了眼瞪她,“不准说这个,你再说就不给你吃了。”真是的,好心煮东西给她吃,她还笑话他。
子丹听话地不再提,但想起他屡战屡败的记录,还是忍不住笑。
将粥放在她面前,“再笑就不给你吃了。”
子丹立即一边吃一边狗腿,“我笑是因为吃到你煮的东西,开心。”
“你慢点吃,吃完去休息吧,账本慢慢再看。”
“那不行。”子丹边吃边说道,“我得让自己看起来很憔悴。”
“你已经很憔悴了。”真的,他陪着她愁了一天,又看着她忙了一晚,哪有不憔悴的。
“还不够,我得让自己双眼充血,面黄枯燥,总之看起来差一点,小百合是聪明人,夏竹突然失踪他一定会怀疑我,我必须做的很形象才能骗过他,等到拿夏竹的卖身契时,也才会少费些力。”
楚雯微微垂首,子丹对夏竹真的很在乎呢。
喝完最后一口粥,子丹摸摸饱暖的胃,“我吃完了,你快去睡吧,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不了,我陪你。”
“熬夜对皮肤不好的,快去睡,再说了,这几天我肯定要忙夏竹的事,店里还要你看着,你要是没睡好没精力可不好呢。”
楚雯想了下,“那好吧,我去了。”
看楚雯走到门口,子丹突然叫住他,“楚雯,辛苦你了。”
楚雯摇头,“不会,我也希望能顺顺利利拿到夏竹的卖身契,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一月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子丹就到百花楼要求见小百合。
小百合也是伤心了一天,晚上又撑着笑脸迎来送往,到了后半夜能歇下时也老想着被徐子丹拒绝得事而不能入睡,此时才微微睡过去又听说徐子丹来了,心里自是有些些期望和狂喜,故意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一出来就见她满脸憔悴耷拉着。
小百合在她对面坐下,“钱带来了?”
子丹深深吸口气,沙哑着嗓子开口,“我娶你。”
跟他想的一样,她真的是来说要娶他的!小百合压住心里的狂喜,故做平淡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可想清楚了,不要后悔呀!”
“想清楚了,我娶你,你让我带夏竹走。”
“呵呵呵。”小百合终于忍不住喜笑颜开,走到子丹背后趴到她背上,“只要你娶我,夏竹就是你的,我们成亲之日,我自是会带着夏竹一起嫁到你家。”
子丹蹭地起身,“我已经答应娶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现在就要带夏竹走!”
“那不行!万一你带走了夏竹却又反悔不娶我,那我岂不是赔了夫郎又折兵!”
“小百合你……”小百合果然精啊,子丹用眼瞪他,作势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百合靠过来缠住她的腰,“哎呀,你只要尽快把我娶过去,那夏竹不就跟着过去了吗。”
子丹推开他,“你记住,你最好保住夏竹清白的身子,我要的是毫发无伤的夏竹,要是他被人碰了一跟手指,你就别想我会娶你!”
“那当然,我保证,夏竹一定是清清白白、毫发无损地送到你手上。”
不应该啊,照理说,左锦应该昨夜已经下手了才对,怎么小百合还如此确定?子丹想了想,侧过脸道,“生辰八字拿来,我去算日子!”
小百合开心地将生辰八字写下递给子丹,“给你。”子丹接过转身便离开。
回到美容店,楚雯急忙迎上来,“怎么样了?”
子丹道,“小百合保证能把夏竹毫发无损地交给我,但是左锦不可能没有行动,我猜,小百合应该是还不知道夏竹不见了。”
“他还不知道吗?四大名花之一不见了一夜,他能不知道?不会吧?该不会是打着先跟你成亲、到时候就算他交不出夏竹,你娶也娶了也不能把他怎样的注意吧?”
“不可能,娶了还能休。他不知道也不奇怪,青楼一向晚睡晚起,他不知道也正常。”
“那你就这样回来了?”
“嗯,不好把他逼急了,免得他怀疑我已经知道夏竹失踪。我借口说要拿他的生辰八字来算日子,就回来了。”
“那你真的要去算吗?”
子丹将那张纸一丢,“算个屁!我又不是真要娶他!”
楚雯看着她,突然抿嘴贼笑,“你又说粗话。”
子丹也被他的样子逗得笑起来,“什么又说?我经常说吗?”
楚雯贼笑着没答话,自个走去二楼看男孩子们给客人做面膜,她是不常说,但是每次说的样子都很可爱,像吃不到糖闹别扭的小孩。
百花楼里,小百合正开心不已,不管徐子丹愿意不愿意,她还是说要娶他了。只要娶了他,让她对他全心全意他不敢想,但是占有一席之地他还是有把握的,他不如夏竹年轻漂亮,但是他伺候人的技巧是夏竹那种青涩的处子完全不能比的,而女人,哪个不喜欢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呢?
时间还早,小百合又重新躺回床上补眠。躺了半天,翻来翻去依然是睡不着,但这次不是难过得睡不着了,而是兴奋得睡不着,啊,对了,要告诉夏竹,他不用接客了,他真是好命啊,遇到了徐子丹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小百合复又起床,细细化了装,才扭着腰身往夏竹房里走去。其实他是想告诉夏竹徐子丹要娶他小百合了。
夏竹的门前守着两个守卫。所有的清官在接客前都会有人守着,一来为了防止有女人闯入对清官不轨,二来是为了防止清官逃跑。
“里面怎么样?”小百合问。
守卫道,“没哭闹,一直很安静。”
“打开门吧。”
守卫将门打开,小百合一跨进去就看见倒到地上的草儿,一愣,“草儿?”心里突然生起不祥的预感。
两个守卫也见到了,连忙跟了进来,小百合也顾不得去管草儿是死是活的,只忙着四处找夏竹,可屋里哪里还有夏竹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小百合质问两个守卫。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她们一直守在门口,没人进去过啊,其中一个检查了下草儿的情况,道“鸨爹,他好像是中迷|药了。”
小百合气道,“把他弄醒,你们两个废物是怎么守的?现在人不见了,你们说怎么办?!”
一个守卫道,“窗户开着,会不会是跳窗跑了?”
小百合气得冲着她头上就是一掌,“跳窗?这里是二楼,他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