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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天

  魏鞅沉默了,胡不归的想法也是他先前的想法,不管是兵家、法家、儒家还是道家,墨家,纵横家,都讲究‘令不出二门’。

    锦衣卫只能有一个统领,同样,听雨楼也只能有一个管事的,魏鞅早就打算除掉师骆了。

    但今日无涯的一番话提醒了他,人要心存敬畏,尤其是做官,行事做人必须谨慎,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必须考虑一下皇帝的分量。

    “做事难,做官更难啊”魏鞅感慨了一下随后抖擞精神,站起身将铜钱扔给胡不归“见山开路,遇河填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件事暂且不谈,交给你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见魏鞅胸有成竹的模样,胡不归也稍稍安心了一些,他仰起脸,眉飞色舞道:“我老胡做事,你放心,一共二十八个人,各个都是一等一的汉子。”

    “可靠吗?”

    胡不归起来拍着胸脯道:“都是沙场上下来的,跟我有过命的交情,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魏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摇头道:“明天吧,对了,我还让你去查一下老太婆身边,那个叫绿珠的女人的底细,查的怎么样了?”

    “这个——”胡不归摸着后脑勺,表情颇有些尴尬“倒没发现什么。”魏鞅气急“你不是说有掖庭司的门路吗?怎么会查不到?”

    “掖庭司是管奴籍的,那也不是所有奴隶都登记在册,说不定,她是被人从外地从小拐卖到这里,也可能她之前是良家子,后来才变成奴隶。”胡不归振振有词。

    魏鞅摆摆手“给下面人吩咐一下,让他们好好查一下,必要时,可以从她小弟下手。”

    听雨楼,别院。

    这是听雨楼后院东北角的一座阁楼,师骆就住在这里。

    灯火未眠,绿珠伺候她卸妆睡觉,一件件金银首饰被摘下,整整齐齐地放在梳妆台上,绿珠解下她身上最后一层衣物。

    她的腰很细,那是刻意锻炼出来的,可以想象,她以前,身材很苗条,凹凸有致,曲线分明。曾经也应该有很多男人因为这具身体而疯狂过。

    只可惜,现如今,不会有任何人会对这具身体感兴趣——皮肤没了水分,有些干瘪,像是一块树皮,**也没有了年轻时的丰满,下垂严重。

    唯独她那双手,年轻的宛如婴儿。

    假如她的手让人心生怪异,她的后背便令人毛骨悚然,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有长有短,有深有浅,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那些伤痕都是新伤!

    伤痕是男人的勋章,但放在女人身上,似乎不太恰到,师骆借着铜镜反射的烛光,一点点抚摸那些伤痕,她抚摸不到的地方,便由绿珠代替。

    师骆目光阴冷,每摸一处,那阴冷便多一分,待全部摸完,师骆从一个小木箱中取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交给绿珠。

    “妈妈——”绿珠张了张嘴,豆大的泪珠突然掉了下来。“不要哭,绿珠,你要记住,这是一个女人一生的恨,你要铭记这种痛苦,一刻也不能忘!”

    绿珠颤抖着接过匕首,侧过脸去,划动伤痕,让刚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血液横飞,师骆牙床打颤,疼的她眼泪不断从眼里流出,可她偏不喊一声痛。

    这种事情绿珠已经做了很多年了,但饶是如此,她仍然很害怕,到底是怎样的恨,能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自残?

    过了许久,那些伤痕已经全部被再次划开,整个后背血淋淋的,令人不敢直视,绿珠给师骆上了药,缠上丝帛,然后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回到床榻上。

    师骆脸色惨白,她躺在床上,看着绿珠“好孩子,快上来吧。”绿珠点点头,将自己的衣物也全部退去,一丝不挂,她上了床,依偎在师骆怀中,师骆抚摸着她的脸,她的胸,她的背,她的臀,她的大腿,她全身上下。

    “好柔软的身体,就像是水做的一样,给那些猪狗不如的臭男人真是暴殄天物,好孩子,你就一辈子陪妈妈好不好?”

    绿珠轻轻点头,师骆笑的更加开心了,原本惨白的脸此时竟多了几分血色。两人依偎而眠,绿珠忽然开口问道:“妈妈,那曹家公子该怎么办?”

    师骆冷哼一声,不屑道:“放心吧,一个二世祖翻不了天,就算有汾田候当靠山,想吃掉我听雨楼,他还没那个牙口。”绿珠愕然地扬起脸,神情颇为不解。

    “你是想问为什么要让魏鞅去处理吧?”她轻笑一声,摸着绿珠的脸,面容慈祥“好孩子,因为这是陛下让我这么做的啊。”

    绿珠更加不解“我们需要顾忌皇帝吗?”

    “不需要,可‘它’的命令不容拒绝,谁拒绝谁死,因为,‘它’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