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看去,是刀绝余独光。
余独光斩开血流,二话不说,转身便又一刀,刀气磅礴如排山倒海,向荒神王的面门涌将过去。
“找死!”
在这电光火石间,情势急转直下,荒神王目寒如冰,轻吐出一滴红色的血滴。
血滴后发先至,击溃刀气,再如电光般打入余独光的体内。
余独光面涌血色,踉跄后退。
经此变故,荒神王的胸膛上的伤口又扩张数寸,道生真气直逼心头。
荒神王暗叹一声,无数血流一转,从天而降,轰了下来,将他整个人淹没在内。
一股沛不可当的力量涌出,将神罚剑自胸膛上逼离,与此同时,血流化出一道血掌,印在江拾流的身上,将他击飞至十几丈外。
周遭一清,所有的血流全涌到荒神王那里,聚成一个大血球,把荒神王的身影淹没在内,谁也不知里面是何等情形。
数千的禁卫军、文武百官血尽而死,在地上横七竖八,面皮枯萎,如一张张粗糙的树皮,委实凄惨无比,满地荒凉如森罗地狱。
江拾流自地上爬起来,咳出一口黑血,刚才荒神王那一道血掌,滋味并不好受,转眼看去,白月盈正泪眼盈盈地看着自己,也看到了她肩上泅开的血,浸染了洁白无暇的长衣,对她勉强笑了笑。
白月盈展颜一笑。
江拾流复生气力,握紧神罚剑,完全站了起来,只有杀了荒神王,才能让一切都结束。
他很明白,荒神王还没有死!
白月盈也慢慢站起。
最后,余独光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人都已无力一战。
三人相视一眼,各使招数,攻向那血球。
那血球原地纹丝不动,任他们如何施为,始终攻不破分毫,劲力一及,立被卸往四周。
余独光斩出最后一刀,再也坚持不住,立盘膝在地,运功驱毒,荒神王的那滴血中,藏有极难缠的尸傀剧毒,若再不停手,他自己先得命丧黄泉。
接着白月盈也耗尽真气,不得不退下。
只有江拾流一人,体内的真气似无穷无尽,剑气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但全没有用,四下已陷地数尺,血球依然如初。
百里无春道:“那魔头此刻正在运功疗伤,等他伤势恢复过来,我们就死定了!”
其他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却是无计可施。
巫开山忽道:“江兄弟。”
江拾流收剑,大口喘气,疑惑地看向巫开山,“武宗有何话说?”
巫开山道:“荒神王倘若复原,我们无一幸免,我尚存有几成的功力,以我现在这模样,无力再把功力传你,你可吸人内力,不若吸走我全部的内力。”
江拾流道:“不行!”
巫开山道:“人死了,功力何用,以你现在的剑道修为,再加上我的内力,或许尚有一线希望,你就别推辞了。”
江拾流苦笑道:“非是我客气,只是我那吸功之法,若吸得外人的内力过多,一时不能重新凝练,很容易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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