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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苍龙与伊凯瑞

就像一道巍峨的屏障,将苏菲亚森林和宁静之海隔开,站在璃山之巅,一面青山,一面碧海,仿佛置身于世界的中央,在有月光的夜晚,更是如此,海的那一面,因为月光的反射天空变得异常明亮,有如白昼一般,而另一面却是黑漆漆的森林,无比幽暗,昼夜分明的错觉在这里是如此得恰到好处。

    而当月盘静静地躺在山下的宁静之海时,只要伸出双手,明亮的月光将双手的影子投向海面,仿佛一个俯身,就能轻易将它托起,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常说璃山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

    璃山虽美,可要爬到山顶却并不容易,尽管像伊芙这般身形敏捷的精灵,爬到山顶时也已经气喘吁吁了。她拍着起伏不定的胸脯走进了酒窖,发现伊凯瑞正在收拾着东西,在她身后,则是排列整齐的满满三层的酒桶。

    伊凯瑞瞟了伊芙一眼,一边继续将箭支收进箭袋一边说道:“我以为来的会是伊葛勒斯呢。”

    伊芙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长吐着气息说笑道:“伊葛勒斯正在拯救世界呢。”

    伊凯瑞终于停住了手,一脸狐疑地看着伊芙:“怎么回事?”

    于是伊芙将当前正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至于方才的龙,想必你已经看见了,就不用我说了吧?”伊芙最后说道。

    “看来果然是山中方一日,人间已千年呀,上次让我吃惊的事情还是三十年前开始的那场战争呢。”伊凯瑞似乎并不担忧目前的处境,笑逐颜开地戏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一条苍龙出现在璃山之巅可确实不太寻常,我必须出海看看,我发现它朝北方飞去了。”

    “这事可不像你说得‘不寻常’这样简单,”伊芙找一只酒桶坐下,继续说道,“我们绝对应该将它视为一种威胁,尤其是如果这条龙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一条苍龙的话。”

    “这倒可以确定,”伊凯瑞又开始收拾起来,“我去过它们的故乡,对于这种生物是再熟悉不过了,不过至于是不是威胁,我却不敢肯定,因为在我看来,尽管它们体型庞大,却很温顺,当然,这得在它们没被激怒的前提下。”

    “我真希望结果如你所说的这样,”伊芙站起身,看着洞外,“但是我真的感受到了危险,虽然不像往常那般明确,我觉得这一定和这条龙有关。”

    “我相信的你的感觉,我知道你遗传了王后的特质,”伊凯瑞转身拍了拍伊芙的肩膀,“如此我更要出海看看了。”

    伊芙不再说话,她原本希望伊凯瑞能够留下来协助防守家园,但她十分了解这位姐姐的脾性,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便没人能够更改了。

    伊凯瑞收拾妥当之后,便自顾爬下山背的悬崖,甚至来不及和伊芙道别。

    伊芙目送着姐姐从悬崖峭壁上登跃而下,黑影像是跳动的羚羊那般轻巧,没过多时,便已来到崖底的河边,她解开一艘不知停放多久的一艘小艇,回望山顶的伊芙一眼,便转身向北方的海岸划去。

    伊芙挥舞着手臂,向姐姐自言自语地说着再会,在微弱的桨声中,远处的小艇推开了平静的海面,泛着如鱼骨般的波纹渐行渐远。

    月光早已被打散,无数个光点四处跳动着,像是瀑布下溅开的水花,伊芙看得有些入迷,在某一瞬间,她似乎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姐姐多年来四处游走的意义。

    她收回有些失神的目光,在遥远的魏玛帝国方向,骇人的闪电正肆虐着整条天际线,天底下起伏的山峦,如鬼魅般时隐时现,她又开始暗暗为自己的族人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