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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我风流-第17部分

    “赵管事,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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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请小姐去中院一起用膳。”

    “哦?好。”点了点头,唯我回身吩咐秋儿给梅凉父子传个信就跟着赵雪去了中院。

    一进饭厅,赵思潼就笑眯眯地把宝贝女儿招到身边:“小唯,好久没和爹爹一块吃饭了,今儿你就坐在我身边,让爹爹好好亲近。”等侍从一布好碗筷,赵思潼就亲热的挑了唯我最爱的水晶蹄膀放在她碗里,催促着女儿快快吃饭。

    唯我虽然十分受用父亲亲切的照顾,却还是能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坐在主位的许震风自唯我进门时就脸色不济,虽不是明显的阴沉,但这个平时笑眯眯乐呵呵的人突然不笑了,肯定有些问题,没准还是跟她有关。这不看赵思潼如此宠溺,她就话了:“女儿都快2o的人了,你还这么宠她。她早不是小孩了。”突然一句话,唯我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也有些不知该做何表情。

    “我的女儿,我不宠谁宠。别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迁怒到小唯身上。”放下筷子,赵思潼顶了回去,但语调平和,让人生不起气来。

    唯我不禁悄悄看对面二叔爷赵雨兮,他这正似身处事外,一脸平和地默默吃饭,让唯我松了口气,看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而主位上许震风皱眉片刻,反驳道:“潼儿,这次你不能再由着小唯胡闹。八个官员向我诉苦,难道你非要宠得她把人得罪尽了才挽回,那岂不是害了她。”

    原来是那些猖狂书童的父母告了状,看来他们还是太低估她的决心了,以为只要母亲难她就会收起爪子,化虎为猫么,唯我不禁冷笑。

    “笑,你还笑!我怎么教你的?许家的家训都让你抛到脑后了么?”转了矛头,许震风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母亲。唯我没有忘记家训。唯我所做只是尽一个女人的责任,保护自己的男人和孩子而已。”唯我放下手里东西,凝视着许震风的眼眸慢慢的但坚定地说。

    “男人孩子!!你还有脸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你们便罢,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这件事!你错的还不彻底么,辱父之罪,败坏人伦!你何其可恶。不孝女!你这个不孝女!”听到唯我的大胆言论,许震风真的从只是絮絮的劳马蚤变成了冲冠地怒意,站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碎了几只唯我送来的琉璃杯。

    “妻主,别气,别气坏身子,一点儿小事何必动气。气坏了可怎么办。”看许震风动怒,赵思潼不再一味护仔,赶快靠到许震风身边,用手抚着她胸膛,给它顺气,一脸紧张,真是见色忘女。

    “母亲你消气。”唯我并非有意顶撞,见许震风这般震怒也心中不安。

    “不孝女,给我跪下。”唯我应声跪下,低垂着头,但背脊仍倔强地挺直。

    “你别以为梅凉护着你,我就不知道这事情是因谁而起!你仗着大家都让着你,你!!你配么!!你根本配不上梅凉,还有脸说保护男人孩子!就是你害得他们这般处境!!”

    “母亲说的是,我配不上三叔父,是我害他和晓风这样受苦。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从现在开始保护他,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好好的补偿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唯我不肯让步。

    “负责?你怎么负?补偿?你以为你能补偿什么?你只是让他遭受更多的非议,受更多的人排挤和冷眼!”许震风嗤之以鼻。

    “只要母亲肯放了三叔父,我就会迎娶他,给他一个名分!娘,您其实不是从来也不曾爱过三叔父么,你当时把他困在身边,却从不去陪伴他,难道不是因为想给他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吗?娘你成全我们吧。”俯下身子,唯我诚恳的祈求。

    “混账!你倒怪道我头上了,就算是我和梅凉的事吗,那也跟你没关系。休想做梦!!”在气头上,许震风根本听不进去唯我的话。

    “娘~”

    “少废话!既然这男人孩子的都是你振振有词要保护的,那你跟我说你打人家那些事你认不认错?”

    “我没错!”看许震风毫不松口,唯我的口气也变得冲了起来,扭着头倔强的大喊。

    这下可气坏了国丈夫人,只见许震风气急败坏,上前就要伸脚踹她,幸亏在她落脚之前赵雨兮一下护住唯我,挡住了许震风的怒气。

    “雨兮,你也偏袒这小兔崽子,她把人家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送到牢里,打得夫子七八天下不了床,变着法子整着人玩,到最后你还护着她!”

    赵雨兮微微点头:“夫人,这些雨兮知道。但是这都是他们一面之辞,您不能不给小唯一个机会解释。”

    “好,好。你们都护着她,我倒要看她怎么解释。”一拂袖,许震风找了个座位坐下。

    唯我被雨兮催促,缓缓道来:“私塾的事,是因十几个书童围殴晓风而起。他们污言秽语,拳脚有力,晓风只是一个小他们七八岁的孩子,不管他们的父母是谁,犯了什么错,晓风都不该被这样对待。我去解救,作为姐抑或者作为母,都是责无旁贷。况且,我未动私刑,只是把孩童交给府尹大人,我并无过度苛责。所以我根本没错,错的是那些伤害晓风的人。”

    “那夫子你怎么解释。”

    “夫人作为教书育人的为人师表,纵容书童欺负弱小,对书童家长出言不逊。晓风受了伤,她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是强词夺理,嘴在别人身上,你做的事不光彩还不许别人议论,谁教得你这么霸道!”许震风听她不肯服输,不禁又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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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过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三叔父他们,为我背负了这么久,如果我到现在还任人欺辱他们,对他们置之不理,那我才真的是混帐东西了。为了保护他们,霸道些我亦不在乎,让他们把仇记在我身上吧,我不怕。”

    “混帐!你!你!”听唯我死不认错,许震风真是除了叫骂,再想不起别的。

    “母亲,可以随意处罚我,但之后如果还有人欺负他们,我还是会这么做。”唯我低头默默地说。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他们激你,你就上勾。果然一点就着,笨得可以。你倒好一时爽快了,你就不怕留人把柄,说你仗势欺人,上告一状?再退一步,如果以后,他们明里暗里给你下绊子,我看你怎么应付,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这么硬气!”沉了沉气,许震风说出她其实更多地是为女儿担心。

    “女儿知道母亲是为了我好。但生在这样环境中,我弱或我强都会被人找麻烦。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们不拿三叔父作文章,也会拿别的事为难我,我这样冲动了,至少可以保护男人孩子。如果他们要报复就让他们冲着我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绝不能当缩头乌龟!”

    “好啊,好啊。一说你全都是道理,行!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也该为自己所做之事承担后果。既然你说千错万错都是你错,那你就好好受罚吧。别吃饭了,你马上给我去祠堂面壁,不到明天傍晚不许出来。”站起身,国丈毫不留情。

    第一次见到许震风如此严厉的一面,唯我也知道自己为晓风出气可能招来他人的刁难,母亲说的没错。她是一切的罪魁祸,但是如果,可以赢得母亲默许她照顾梅凉父子的行为,区区禁闭她又有何惧。

    “妻主,小唯她身体还弱,你不……”赵思潼不忍,赶紧为宝贝女儿求情,但话还没说完就在许震风冷冷地瞪了一眼之后噤了声,再转眼看着自己女儿,那眼神让唯我全是惭愧。父母对她如此疼惜爱护,但她在这件事却不能让步。

    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许唯我被中院管家和司奖惩的护卫监送到了祠堂,面对高大层层摆设的祖宗牌位,唯我十分敬畏。

    袅袅香烟,淡淡阳光,跪在蒲团之上,听着窗外几声轻脆鸟儿鸣唱,唯我闭上眼睛,回归平和,静静冥想。

    书堂悔罪

    “妻主,妻主。”门外传来顽皮男子的声音,唯我睁开眼,竟然,是最招人疼的如宝如玉两兄弟。

    “你们怎么来了,被守卫看见可怎么办。”来到门边,隔着镂花雕窗,如玉眼框有点红,看着很可怜。

    “哥哥让开,我来开门啦。”如宝把挡在门前的如玉挤开,只听外面叮叮铛铛,一会儿两个人就打开门。

    “妻主。”如宝抢先一步一下扑到了唯我怀里,如玉跟在身后放下手里拿着的食盒,默默地站到一边,看着唯我眼里的泪一滴滴似珍珠往下掉。

    “如玉,怎么了,别哭,给妻主说说看谁让宝贝如玉伤心了。”

    “妻主。”拉着唯我的手,如玉小声地叫了声。

    “妻主,你都瘦了。”如宝抬起头,也很心疼地说。

    “哪会一天不吃饭就瘦了,如宝太夸张了。”点点如宝脑门,唯我把两个人拉到一边,坐在蒲团上。

    “啊对了,妻主,哥哥给你做了饭菜,你快吃吧。”如宝把食盒拿过来献宝。

    “是如玉给我做的么,谢谢如玉。”

    拉开食盒,是为她长时间未进食相合适的清淡小菜和补身的煲汤。两个人如此贴心窝心,唯我不禁感动了一下,把如玉抱到膝头上,抹掉他的泪,亲了亲他的小嘴表示感谢。

    “如玉不能再哭了,你看妻主没事啦,不要担心了。”

    “嗯。”点点头,如玉靠到唯我怀里扭扭身子,好像很久没见到唯我似的。

    “好了,今天傍晚就能出去了,不怕不怕。”唯我拍拍男人,拿过碗筷添肚子。不试不知道,饿了一天一夜真是要命。

    “如宝,你和哥哥是怎么进来了?是母亲让你们进来的吗?”唯我问。

    “我们一听说主母大人火了,就去找主母大人。可是,我和哥哥求了主母一下午,主母大人也不给我们这里的钥匙。再后来,我们又去找主父大人,主父大人今天才偷偷把钥匙给我们,我们就来了。”

    “那你们就是违逆了母亲的意思,偷探我了,不怕母亲责怪吗?”这两个男人真是胆大。

    “不怕。妻主在这受苦,我们怎么能心安。”

    “现在你们可以安心了,如玉也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到下午我就回去了,你们乖乖地回去等着我吧。”动作利落吃好饭,唯我可不想两个男人被责罚。“快回去。”把食盒交给如宝,唯我要他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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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主,如玉还不想回去。”如玉摇摇头,拉着她的手不放。

    “我也不要现在回去。”如宝也说。

    “不回去会被现的。”唯我叹了口气,不是她要赶走两个人,她可不想气头上的国丈迁怒与这两个弱男子。

    “不要,妻主让如玉再呆会儿吧。”可是这两个人还是十分倔强。

    “好吧。那坐到这来吧。”唯我把如玉如宝拉到外面看不见的视线死角。

    “嗯。”唯我拉着如玉得手,只听他压抑的闷哼一声。

    “怎么了。”唯我看如玉皱着眉,咬着下唇,马上翻过他细嫩的手掌,只见莹白如玉的手指尖上几块红痕,是新鲜的烫伤。

    “这是……因为给我做饭才弄伤的吗?”

    “没关系的,已经上过药了,一点都不疼了。”如玉收回手,腼腆一笑。

    唯我知道如玉迷迷糊糊,猜得到做饭时候一定也是手忙脚乱,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

    “是煲汤弄得啦。昨晚上听主父大人答应我们可以来看妻主,哥哥就马上回去煲汤,一晚上没睡。今天,大早拿到钥匙就赶紧送来了,还是温着的呢。”如宝给哥哥说话邀功,半点不客气。

    “如玉,以后要小心一点,让厨娘帮着你点,如果要弄伤你的手才能吃到的东西,我宁肯不要也不能让你受伤。”把男人抱起来狠狠地埋进怀里,唯我心疼的嘱咐他。

    “妻主,如玉也没做什么,妻主不用放在心上。如玉以后注意,妻主不用担心。”带着笑的声音,如玉乖巧地把头靠在唯我肩上,

    “如玉真乖,那就先亲一个奖励一下吧。”这样和如玉亲昵够了,唯我才将如玉放下。

    “妻主,主母为什么这么大的火?”如宝不解的问,从他进府至今,许震风除了在唯我要求娶锦月进门时曾过火,其他时候对唯我一直十分纵容。

    “我看一个教书夫子不顺眼打了她一顿,就被人告状了。”随意一说,唯我坏坏一笑。

    “是吗?那为什么主母大人这么生气,难道那夫子男扮女装其实是主母大人旧日情人?”低下头,如宝嘀咕。

    “拜托,这样都行?如宝你也太敢想了,不怕母亲大人听见了气晕过去么。”唯我摇摇头,这个如宝实在是有做热血作家的天赋。

    “知道知道,我才不会让主母大人听见。”胆大的如宝大大咧咧地反驳。

    “那个妻主……”忽然想起什么,往唯我身边靠了靠,如宝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极诱惑又极讨好地拉着唯我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手轻轻抚着唯我的。

    “有什么想要的吗?如宝直说罢。”

    “我才不是要东西呢。那个,妻主,那天我看见傅长随身边跟着两个男人从来没见过,妻主那是新招来的侍从吗?”

    “嗯,你是说彩束和玄玲?他们是全乐坊的清倌人,君老板送给我的。”唯我刚才还纳闷如宝怎么突然这么温柔,原来是看到了有男人出入有些警觉了。

    “是送过来做侍从?”

    唯我摇头。

    “那是送他们来学演戏?”如宝还是不罢休。

    唯我再次笑吟吟地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君老板是松他的来做我的暖床小侍的。”

    “啊。”如宝失望地大呼,一瞬后一下扑到唯我身上,差点把她撞倒,挥着粉拳边打边嚷:“坏蛋,坏蛋,我就知道,肯定又是你找来的,我就知道!你这个喜新厌旧的坏蛋。”

    看他耍无赖,唯我不禁笑了出来,一手抓住如宝的小拳头,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逗他:“如宝吃醋了?”

    “哼,我才不稀罕吃你的醋。”扭过头,如宝挣脱了唯我的怀抱,一边拉着如玉,“哥哥你也别理她,反正她有别的人,我们走,看以后谁给她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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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宝,别走,我想再呆一会儿,你也不要走。”哥哥摇摇头,坚定的站在了唯我的这边。

    “如宝,别闹别扭了。我让傅元把他们送出去了,没有留在府里,如宝放心,没有暖床小侍。”捏住如宝的鼻子扭了扭,唯我看到如宝为自己吃醋就心里乐悠悠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谁对我好,我还不知道?如宝明明十分稀罕妻主,怎么能违背良心说谎话呢。”把男人卷进怀里,唯我贴着如宝的耳朵说。

    “谁稀罕你了。”

    “好,不稀罕。妻主稀罕如宝总行吧。管他一个彩束玄铃还是十个八个。我的如宝如玉就你们俩个,别人怎么比啊。妻主最稀罕你们了。”比刁蛮任性如宝第一,比娇憨可爱如玉无双,别人是比不上的。

    “嗯,真的?”

    “当然。”

    听唯我这样保证了,如宝才又喜笑颜开。唯我其实也不算哄骗他,在她心里自然有条明显的界限,在夫君与外在诱惑中间。无论家里的夫君有什么缺点,他有一条是比外面再好的风景都更值得珍惜,夫君会把全身心中有关情爱的部分毫无保留地系在自己身上,因而才会有奋不顾身,才会有辗转反侧,才会把自己没有任何保护的柔软坦然地呈现出来。这种全身心的依赖和归属感是外人怎么比也比不上的。正因为这么想,当如宝任性刁蛮,唯我才总能一笑而过,当逗小孩似的服软招安之。

    时间过得很快,为了不让人现快到正午时,唯我把两个依依不舍不情愿离开的两个人硬是推出了门外。

    吃饱之后,果然比较有精神,再次跪坐在灵牌之前,唯我恭敬地告罪,各位先人请别怪罪她思过得不认真,谁让自己的男人太过帖心呢。

    想到这,不禁勾起嘴角,喜上眉梢,不知情的人可能还要奇怪,世上怪人多,竟然思过还有思得这么开心的呢。

    凤还巢(上)

    出了祠堂,唯我并没有思出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