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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我风流-第10部分

色,真是美妙的视觉享受。这几天夫子生病私塾休课,唯我就让秋儿把晓风早上送来这里和父亲亲近,下午再来接晓风回去。

    “晓风,干什麽呢?”绕过垂下枝条的树木,唯我笑吟吟地问。

    “阿姐。”小人儿见了她,一下扑过来,“晓风和杏哥哥讲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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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晓风抱起来,小人儿顺势揽住她的脖颈,在她脸边亲昵地蹭蹭可爱得紧。“难怪都不找姐姐了,原来是有小朋友陪了。”

    “杏哥哥可好了,给晓风讲了好多外面的事。”走到树下小石凳上坐下。

    “小姐。”小杏子行了行礼,唯我摆了摆手。“坐下吧,别拘礼。”

    “小杏子也去私塾了吧。还习惯吗?能跟得上麽?”

    “嗯,都挺好的。小杏子感谢小姐送我去学习。私塾教的东西小杏子从不知道,现在能学真是太好了。”小人一笑。

    “不用谢啦,好好学习,好好陪著晓风少爷。晓风以後在私塾有什麽要紧事,小杏子这麽机灵就帮著他,有事问我也不用等人通报,给秋儿哥哥说声就行。”

    “是,小姐放心。”小杏子机灵地点点头。

    唯我把晓风放在膝上,从怀里拿出玻璃球,放在晓风的小手里。“这是姐姐弄来的琉璃珠,晓风看看。”

    “嗯!透明的!”透过玻璃球向外看,晓风满面新奇,小嘴因为开心张著,带著稚意的声音出悦耳地惊叹。一边小杏子也凑过来,探著头靠过来看,一脸眼馋的样子。

    “晓风喜欢的话,以後阿姐再给你带更好玩的东西来。”

    “嗯。谢谢姐姐。”

    “呐,晓风有没有好好学习啊。夫子再打过你没有?”抓起小手看看,还是,有些瘀伤,但比之前少了。

    晓风看著玻璃球欢喜得很,匆匆摇摇头,“我听阿姐的,跟夫子说我跟不上,虽然夫子说学生不该给自己找借口,但是现在夫子已经不怎麽打晓风了。”

    “嗯,夫子说的有道理。晓风和杏哥哥一块也不闷了。这样上课也有趣点了。好好和同学们相处吧。”爱怜地亲亲晓风肉嘟嘟的脸颊,唯我把他放到身边。“晓风和杏哥哥玩吧,阿姐去找你爹去了。”点点头,两个孩子凑到一起拿著从没见过的小玩意研究。

    唯我就放心地进了屋子,从二楼琴房传出的琴声说明子敬正在沐香抚琴,所以没去打搅,由小香带著她到了梅凉房里。进门摒退了左右,唯我来到里间。安静的人正坐在床边,闭著眼睛享受阳光从窗外洒到面上的温暖。

    “梅凉。”放轻了声音,好像怕惊飞了花朵上驻脚的彩蝶,唯我满心满眼的温柔,走到摸索著起身的人身边。

    “小唯。”梅凉绽开一个幸福的笑容,紧紧抓住了唯我伸过来的手,微微垂著头,有些羞涩。

    “在想什麽?看你刚才在笑。”把人揽进怀里,梅凉微微推拒但还是被唯我抱个结实。

    “别,被人看见了不好。”细如蚊呐的拒绝,梅凉一定没察觉自己的脸颊泛著两朵好看的红晕让人更舍不得放手。

    “没事,不会有人看见。说说刚才在想什麽。”靠在唯我怀里,梅凉有点腼腆地低著头。

    “我想起小时候,小唯胖嘟嘟的又不爱读书,天天和院子里的小仆人们玩捉迷藏,好几次就钻到我的院子里来让我帮你藏著。”回忆起往事,梅凉的笑越甜蜜,可惜这些是他和他人的过往,唯我有点小小的嫉妒。

    一手抬起他的脸,马上亲上他还在讲述美好回忆的小嘴,温柔的捉弄他的舌叶,看著他灰白的瞳仁里好像因此激出了火花。一吻停止,男人片刻恍惚,抚著自己的唇好像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别说以前的日子了,以前你受了许多苦。我希望你忘记过去,只记得现在就好。”贴著他的耳边,唯我渴望清洗掉他对过往甜蜜梦幻执著的痴迷。即使就是这些美丽的日子支撑著他度过困境,但过去的许唯我真的在乎过他吗?说什麽怕父母怪罪,现在她接替了她的位置,将梅凉接触潇湘馆送晓风出去学习,许母怎麽会不知道,但她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所以借口都不攻自破了。留恋那个不负责任的人有什麽好,过去的许唯我能给的东西她现在一样能给,而且更多更好。

    “小唯,过去我也很快乐,你不要……”梅凉抓住唯我的手,回过身看不到的眼睛本能的追寻唯我的声音,想安慰她的沮丧。

    “不,忘了吧。梅凉,请你只记住现在的我。”他无神的眼睛好像是皮鞭在鞭笞她的心脏,一手紧紧地把他压向自己,唯我在他耳边近乎哀求。

    “好,好,小唯我答应你。”

    “嗯。”安心的点点头,也许梅凉不知道他的承诺对唯我意味著什麽,但是从现在开始唯我才终於感到是以自己自内心的想去保护他,而不是以为某人收拾烂摊子的责任感。

    轻轻吻了吻梅凉的眼睛。唯我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晓风有了新的夥伴,是新夫君带进府里的小侍童,梅凉知道吗?”

    “嗯,晓风带他来过,很有灵气的一个男孩子。”

    “对了,梅凉还没见过锦月吧,锦月就是我新纳的夫君。”唯我没瞒著他,欺瞒只是不信任和疏离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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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月一定很漂亮吧,我听子敬提过他是汇成班的老板,性格很好,人也聪慧。”

    “是,锦月很好,你们也很好。反而是我太普通了。”

    梅凉一怔,复又浅浅一笑,“小唯是要夸奖吗?说自己不好来让我安慰,过去总是这样的,现在还是一样孩子气。”

    “说好了不提过去的,梅凉犯规了!”

    一口咬住男人的耳垂做惩罚,引来一声轻呼。唯我一松开口,梅凉就羞怯的躲到一边,“以……以後不提了。”乖乖认罪,梅凉对唯我的撒娇因为太久没有体会而不敢贪恋。

    “潇湘馆马上就要修好了。等修好以後,让晓风和你一起搬回去,也不用这样好久见不著一面了。”唯我抱住逃跑的梅凉,跟他讲自己为他所谋划的未来。“这新馆和旧馆不同,新馆和蕴慧苑间的围墙我已经命人打通了。我从外面找了来两个机灵细心,又照顾人经验的男人去伺候你。以後看病、吃药、请郎中,送晓风上学你都不用操心,到时候自有我找人给你安排。你只要好好安心养病,乖乖的按时吃药把病快点养好。早一天看看现在的我有多美,赶紧忘了原来的小胖妞。”

    “嗯。”点点头,梅凉没什麽矫情的感谢话,一个信任的态度比什麽话都真实,梅凉的安之若素理所当然反而让唯我心里的愧疚少了几分。

    这是他原本的性子,自然而然的接受爱人的呵护,就像敞开了心毫无防备的让唯我去触摸。在伤过他至深之後能得到他在一次全然的信任,是梅凉的单纯宽容,还有他没有条件飞蛾扑火似的痴情。能够得此佳人,唯我再一次感到自己无比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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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回 闲敲棋子

    从梅凉屋里出来,小香正侯在门边。“小姐,敬主子在等呢。”由他引路,唯我来到了琴房。兰萱阁在西院里是除了蕴慧苑最大的院子。当初为了迎娶右丞之子,国丈府大大修改了西院的规格,新建了精致清雅的兰萱阁。而在这兰萱阁里为了给新人闲游解闷,专门修建琴棋书画四房。

    “妻主。”见唯我进来,子敬起身将人引到棋桌前。

    “子敬,在下棋?”唯我看棋盘上黑白交织,但却没有人跟子敬对弈。

    “自己打时间而已。”子敬想收拾残局,伸手去拂棋子。

    “不要收,我来陪你下完这局。”抓住男子的葱白细指,唯我打算以自己不太靠谱的棋艺挑战一下。

    子敬任唯我拉住手,深邃的眸子含著淡淡一丝笑意,点点头:”妻主可要子敬让子?”

    “不用,不用。让了就不好玩了。”唯我了解自己瓶里的那点深浅,如若由美人子敬让子还输得一塌糊涂,那还不如只博美人一笑痛快。

    两个人入了席,唯我上了塌盘住腿,边仔细看棋盘局势。”子敬你挑哪一方?”

    “黑。”美人挽了挽宽袖拾起黑子,把占优势的白子让给唯我。

    “嗯,好!”唯我知道男人贴心,完全不计较被子敬小看,本来她就棋艺不精,逞强岂不可笑。举手落子,两个人全神贯注於棋局,唯我本以为自己撑不了多久,但没想到子敬隐蔽的谦让让终局前得以享受激杀博奕之趣。

    “输了,输了。”看子敬笑吟吟地从棋盘上一颗颗收起被围剿的白子,唯我哀鸣。

    “妻主一直不喜欢弄棋,黑白剿杀之技并不是妻主心之所向。”

    “子敬真会安慰人。棋艺不精都被你夸成不爱权谋。不过,这话倒是深得我心。”绕过棋盘唯我侧倚在子敬身上嘻皮笑脸,”子敬今天有事要说吧,刚才下棋打断了你,子敬现在说说。”

    放下棋盘和棋子留给小香收拾,子敬转身抱住赖在怀里的唯我。”妻主最近在忙些什麽?每天早出晚归,要不就是闷在沙金堂和长随在一起。不怕冷落了新郎君吗?”

    “怎麽你们都知道了?”本以为自己搞的隐秘,结果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子敬洞悉一切的眼眸幽幽一晃,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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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没什麽事。前几天游湖时见到公婆,说我应该找点事情做不该这样游手好闲只知道饮酒作乐。我也想啊,自己好歹也是个成年女子,不能只依靠母亲过活。所以,我就试著做做生意,目前来看还是很有意思的呢。”

    “原来是这样。前几日我去给家主和主父爹爹请安。母亲询问我,我却答不上来。妻主搞得神秘,母亲有些担心。”和子敬相比,唯我这个女儿不算纯孝,请安之类的事,子敬总是比她勤快。中院里有什麽事唯我在子敬这里打听就一定没有问不到的事。而每次去看自己恩爱的爹娘,两人也是子敬这里好,子敬那里好的挂在嘴边。“嗯,我不是有意瞒著,事情现在还不成气候,本来打算等事业有了成就再向你们炫耀,没想到反而让你们担忧。”

    穿越过来的这段日子,新爹娘对她的要求是百依百顺。修潇湘馆,照顾梅凉这些事,许震风虽然暗示过要她不要张扬,但没有苛责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著她的性子来,宠溺得很。

    “妻主初春落水,母亲很是心疼。现在就更关注妻主的心情。主父爹爹心疼妻主,母亲也不再提让妻主参加科举的事。妻主只要过得开心就好,母亲父亲别无所求。”“我知道的。子敬你们不要担心。不要把我总当个孩子看,我明明早就不是孩子了。你们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坐起身,唯我非常认真的抗议。

    子敬把人再揽进怀里,忍俊不禁:“只有孩子气的人才会正儿八经的说自己不是孩子吧。就像醉汉总说自己没喝醉一样。”

    唯我挣了挣,从子敬怀里爬出来正襟危坐,子敬靠了过去,拉拉唯我的手,“生气了?”

    她只抬抬眼,假正经地说:“大人有大量,谁会跟你置气?”

    “那就好。”子敬笑意嫣然地站起身向外走。唯我还在席榻上摆样子,看见子敬走了,慌了手脚坐不住了,不顾形象奔下榻拖著鞋,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子敬你要去干什麽?怎麽不留在这?”一步跨到子敬身前,横手抱住子敬沈不住气的说:“子敬不要走,我没有生气,子敬也不能生气。”

    “妻主?”抬起头就看美人哑然失笑,浅浅酒窝隐现,子敬安抚的放在唯我的背上,“子敬不过想去拿琴来为妻主弹奏一曲赔罪而已,没有生气。”

    唯我因子敬迷人得笑靥愣了片刻,没想到自己又在夫君面前丢了面子,羞愧的把脸藏在他身後。“不管,反正子敬不能走。”

    “好,子敬不走就是。”

    “为什麽呢,好像总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喃喃自语,唯我怪自己比不上子敬的从容不迫,总是沈不住气稳不住神,子敬说他孩子气也没有什麽好辩驳的。和子敬相比自己还是太稚嫩了些吧。刚刚还窃喜可以让梅凉信赖,但膨胀的自信心现在好像泄了气的气球憋了下去。

    “妻主?”子敬现了她的沮丧,把垂头丧气的唯我推到身前,“怎麽有成这个样子了?”挑起她的下巴子敬毫不自觉这样的举动几多亲狎几多情挑。

    挑起眼唯我甩开子敬的手,一口咬住。噬咬男人的指尖,不是假意的调笑,唯我真的用力咬了下去。

    “嗯……”看男人因为自己带来的疼痛皱眉,心里反而好像轻松了好多。嘴里泛开了咸腥,松开口白嫩幼细的指尖上泛著鲜血,却没有半点邪魅诱惑沾染子敬天然的气质。

    “出血了。”唯我唤来小香,“去拿伤药过来。”子敬宠溺的抚著唯我的头。“子敬真的惹妻主不高兴了。”不是疑问,而是一句带著略略伤感的感叹。唯我摇头:“不是的。”接过药品小心的包扎他的指尖。唯我说不出刚才心里的不安,唯我看著子敬的笑容,感觉好像什麽都不能搅乱他的心绪,冷清,寂寞,或者淡然,甚至是麻木。

    “我想让子敬疼,因为子敬好像什麽都不会放在心上。我找不到自己在子敬心里的位置。”

    拂拂他的胸口,唯我忽而又自嘲的一笑:“我也知道没什麽的道理。但看到子敬的微笑,心里就很怪。好像怕你没什麽留恋转身丢下我就会走似的。子敬我觉得自己抓不住你,我总是不知道子敬心里是怎样想的。可是我又知道子敬不是不肯告诉我,这只是我自己胡思乱想,我只是还不懂你的心而已。”

    “妻主……”子敬微微沈吟,靠近她,把这个忽然情绪低落的人抱在怀里。“是子敬的错,我……”

    捂住他的嘴,唯我故作轻松一笑:“子敬是我的夫侍,夫侍的对错都由妻主说了算不是吗?所以,子敬别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突然多愁善感了,也许是葵水期的情绪失常。”唯我裂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

    虽然子敬的性格让她很没有成就感,但唯我相信自己不是只霸著他的身子,还是霸著他的心。比如公公蒋蝉说子敬收藏她的物件的习惯,不是爱著她有怎麽会这样。可子敬从来不争他,也不哄她。为她寻这个夫又帮著那个夫的。虽然说这是为她好,可就是让唯我心里不安。

    “都怪子敬太好了。以後不能这麽好,和你一比我就一点都不好了。”

    “好,子敬答应妻主。”子敬轻轻摩挲唯我的脸颊,宠溺的态度一如过去。

    “真是没道理。”唯我不好意思的抓住子敬的手,“子敬真委屈,嫁了一个不讲理的妻主。”子敬摇摇头。

    虽然,他什麽也不说,但唯我还是从子敬的眼里看出了不同的色彩。明亮的,鲜?的,悄悄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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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好寂寞~~(滚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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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 流云轩会商

    琉璃厂的琉璃珍兽很快就做了出来,除了留下给各个夫君内眷逗乐的,和送给父母长辈赏玩的。唯我从中挑了件招财兽送给自己的夫姐公孙子馨。

    虽然公孙子馨风流不羁,天天流连于花街柳巷秦楼楚馆,但她其实不是只能拿来看看而已的绣花枕头。公孙敏以自己的右丞之位向女皇为其女讨了一个户部的闲职,正好在好友余崇明母亲余丰源的手下做事,这样俸禄虽不丰厚但相应的公事也很轻松。

    利用公事之便,富有经商头脑的公孙子馨和白国商人走的密切,讨了不少生意经不说,自己亲自开了间丝绸成衣铺子,在圣天也算有名。凭关系子馨揽了皇亲贵族的生意,不用多么费心利润就足以供她花天酒地外加家中美眷的脂粉华裳等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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