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可以少吃一顿饭。”
泥叫叫就是用胶泥烧成的哨子，有各种动物形状，能吹出声音，是这边孩子几乎人手一个的玩具。暖摸摸妹妹的脑袋，“饭不用少吃，在你买。”
“汪！”大黄抬起狗头，狗眼闪亮亮。
“好，肉骨头！”暖掰着手指头，“鸡，泥叫叫，肉骨头，还有什么？”
秦氏捻了捻女儿半干的头发，“你想要什么？”
还真是把自己给忘了，暖想了想，“我想去书肆瞧瞧。”
“什么？”秦氏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了。
暖抬手把长发束紧，“我想去书肆，看有没有我能看懂的书。”
秦氏心疼地看着女儿，“暖，你不认得字，怎么看书啊？”
暖得意地笑，“我是不会写字，但不一定不认识。以前听陈那谁，在家里念，耳朵都生茧子了，兴许给我本书我就能顺下来，对上号就知道字长什么样儿了。”
“真的？这可了不得了！”秦氏欢喜地转起了泪花。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只有富贵人家才会请先生到家里教女孩子读书认字，穷人家的男孩子能读两年书就不错了，女孩子连想都不用想。
秦氏虽然嫁了个读书人，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她认识的大字也装不满一箩筐，陡然听大女儿这么，她欢喜的鸡都买了，拉着俩闺女去寻到一家书肆。
书肆门口干干净净，进出的都是衣着整洁的读书人，看着就是高大上的地方，秦氏鼓了两次劲儿，愣是不敢迈进去。
暖拉着娘亲妹妹往里走，“卖书的跟卖饸饹面的一样，都是买卖人。你只要给他钱，他就卖给你东西，咱们进去瞧瞧。”
拉着娘亲和妹妹进了满是墨香的书肆，外表看着不大的地方，进去却别有洞，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去处。迎着书肆伙计异样的目光，秦氏和草低头后退，暖坦然问道，“《论语》和《孟子》各来一本！”
伙计一动不动地站着，“买书还是抄书？买书一本三百文，抄书一日二十文。”
果然是惟有读书高——价格高！
暖想了想，“抄书！”
“抄书一次只能取一本，须交三百文押金，退回时若有损毁原价赔偿。”伙计还是不动。
暖让娘亲掏出一块碎银子，伙计脸色立刻不一样了，喜笑颜开地称过银子后，问道，“多出的银子是要找铜钱还是要半刀纸，书要哪本？”
真得肯卖！秦氏松了一口气，腰也挺起来了，听女儿回道，“半刀纸，先来本《论语》吧。”
虽然对陈暖挑猪肉一样的口气非常不满意，但伙计还是把店里最破的一本论语拿出来让暖验看不缺页后，做示范一样仔细庄重地包好递过去。
秦氏心翼翼地接过捧着，连鸡也顾不上不买了，只给草买个鸟模样的泥叫叫就往急匆匆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