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白,老先生给予了言颜很多的中医术之道,也很有耐心的教导言颜,着实是一位良师。
止步在床沿,言颜看着一脸安详的老先生躺在床上,微拧起秀眉,强忍着明眸里的水花。
“这是老头儿留给你的信吧?”妇人也走了过来,站在言颜的身边,指着枕头旁。
言颜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心里是无法接受老先生逝去的事实。伸出的手,微颤了颤,停顿了一下,缓缓拳捏起,拇指轻轻磨蹭着食指。
突然,贺爵尘握住了言颜那只微颤的手,“我来”,话落,他便拿起枕边的一封信。
贺爵尘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纸,打开了,递到言颜的面前,不言。
言颜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女娃儿,我心愿已了,走了。
从笔迹和字的笔画间,她看得出老先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写完这几个字。
言颜还不相信的去轻握了一下老先生的手,老先生的手太过冰凉,似乎也已经僵硬。
她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不爱哭,不爱流眼泪。
“让,让人去买棺材”,言颜盯着老先生那张安详的脸。
不等贺爵尘开口,一位大叔说:“我们村儿一直都为老头儿留了一口棺材,”走到一边的衣橱前,继续说:“这老头儿啊,很早的时候就把自己要穿的寿衣准备好了,我找找”,语气透着叹息。
言颜别过脸,一颗豆大的晶莹滑落下,不让人看见。
贺爵尘知道她在落泪,狮眸里溢出些许的黯然和忧伤,想起自己几天前为老先生洗脚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