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山盯着水镜中的景象，沉吟道。
沈三秋奇怪地望着他：“你跟随殿主时间最久，难道连你也不知道？”
万重山眯着双眼，回忆道：“别说我了，便是殿主似乎也不确定！”
沈三秋面露惊讶：“殿主也不确定，怎么可能？”
万重山道：“理论上，要拿到帝级评价，需要以自身实力，毫无压力碾压投影！”
“换句话说，就是吊打，有来有回都不行！”
“但这又怎么可能？”
沈三秋不禁沉默。
的确不可能。
哪怕修士的境界与投影一样，但谁都知道，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
修为境界，并不代表一切。
年轻修士可以将前辈的投影们战胜，但已是颇为不易。
吊打？
你真当那些老前辈修行那么多年，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但沈三秋回想起方才，李含光与北极真圣投影那一战！
嘴角不禁浮现出苦涩笑意。
不是吊打又是什么？
吊打至少还得先吊不是？
李含光打北极真圣，干脆连手都没动，好像就眨了下眼睛。
如果北极真圣的投影换做一个女修士的话。
这种结局还勉强胡扯得过去。
“是意境吗？”
万重山忽然说道。
沈三秋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万重山双眼微眯：“方才，道子瞬灭北极真圣投影，用的是意境吧……！”
沈三秋缓缓点头：“是！”
“只是那种意境很奇怪，似剑非剑，杀气腾腾，隐约有些杀戮意境的味道，但……”
“又少了些疯狂！”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品阶与质量极高！丝毫不在你的千岳意境之下！”
万重山陷入沉默，久久没有说话。
若有认识他的修仙界老前辈在此，定会知道方才沈三秋这番话，到底有怎样骇人的分量！
良久，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看来，我们至尊殿，又将迎来一位前所未有的传奇殿主！”
……
李含光缓缓伸出手，握住那枚金色的令牌。
入手温凉，却没有想象中沉重。
恰恰相反，令牌很轻！
像是握着空气。
他五指合拢，天荒令化作流光消融，流入体内。
轰隆隆！
大殿微微颤动。
光亮从前方照下，不知何时脚下多了道阶梯。
古朴的青铜门户出现在阶梯尽头。
李含光穿行而过。
门后是一片充斥着光辉的世界。
待得他两足站定，光辉才渐渐消退。
放眼望去。
白云，沧海，枯石，断崖。
海风将浪花声送到耳边。
鼻尖满是咸湿的气息。
天光忽然变得浓郁，自云端落下，七彩斑斓，华丽无比。
飘忽不定的气息渐渐凝固。
透过那光辉可看见背后的景象。
李含光微微挑眉：“海妖族的强者？”
对方实力在巅峰期也是六劫真圣，巧的是曾与北极真圣有过一战。
不分胜负。
但问题是，此次四周环境化作汪洋大海。
对方能爆发出来的战力，将比北极真圣更加恐怖的多！
轰！
光芒愈发凝结。
那名海妖族强者的投影已清晰可见，手中捏着一柄三叉戟。
它缓缓走出，喉咙里发出清脆嘶鸣。
嗷——
刹那间海浪翻滚，如同天翻地覆！
下一刻，嘶鸣戛然而止。
李含光不知何时出现在它的身后，手掌收回衣袖中。
轰的一声！
海妖族强者炸裂，化作漫天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