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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疑云忽再起

    神机道士在大唐第二卷北地惊龙第三十六章疑云忽再起紫宸殿为大明宫第三大殿,是内衙正殿,皇帝日常议事多在此处,故也称天子便殿。

    一群官员在第二大殿宣政殿外候旨,韦宙静静地等在人群中,他从年初做了台院的侍御史,到任时间并不长,认识的人也不多。

    身旁的温璋是同时进御史台的新人,任殿中侍御史,属于殿院。

    御史台监察百官,下设台院、殿院和察院。

    台院有侍御史六人,掌纠察百僚、弹劾不法;审判皇帝特命的案件,并与门下省的给事中、中书省的中书舍人分值朝堂,受理冤讼,号称“小三司”。

    韦宙就是台院六人之一,侍御史的官阶是从六品下。

    殿院有殿中侍御史九人,掌管殿廷供奉之仪式,纠察朝会典礼失仪和随驾检举非违等事。

    温璋是九人之一,官阶为从七品上。

    察院有监察御史十五人,资历浅的人称为“监察御史里行”,掌管监察地方官吏及尚书省的六部。

    王铎就是十五人之一,官阶为正八品上。

    御史台的官员里,从侍御史再往上,是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和从三品御史大夫。

    温璋是已故的尚书右仆射温造之子,以门荫入仕。

    温造性格刚严,历任殿中侍御史、侍御史、御史中丞、御史大夫等职,在御史台有很多老部下。

    温璋以殿中侍御史充任左巡使,负责万年县坊间凶案奏报。

    他等到宫内小使传唤,向韦宙点了下头,便跟随前往紫宸殿。

    大中皇帝是很勤政的,一早就开始处理国事,此时也有些乏了。

    他抬头看到温璋进来,便说道:“是温卿啊,今日有什么事奏报?”

    温璋行拜礼,皇帝示意平身。

    温璋躬身说道:“臣今日访得延兴门内新昌坊护国寺有命案发生,死者鱼承昭,为护国寺所请画人,主持木塔内部壁画,八日前被人割断绳索推下摔死。三日后万年县拿获凶手顾成,不日便可结案。”

    皇帝点点头,说道:“万年县令李丛三日破案,确实不俗。”

    温璋知道皇帝记性极好,连宫内小使的名字都记得,能说出县令李丛的名字并不稀奇。

    皇帝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便问道:“还有何事?”

    温璋看了一眼笏板,上面记着几行字,是用来提醒的,他抬头继续说道:“鱼承昭死后,其妻女受到宗族相逼,死者是去年过继到舅家为子,还没有录入族谱,如今宗族中人要将其妻女赶出,收回房产。”

    皇帝摇头冷笑:“才刚过头七,这般不知好歹,温卿身为巡街还不拿下严惩?”

    温璋连忙行礼称罪,又道:“为首的鱼仲德是前神策右军中尉鱼弘志族人,如今托身右神策军都判李敬实门下,有李敬实的族叔内仆局丞李从证出面,微臣不敢擅专,特来请旨定夺。”

    神策军多有夺产之事,皇帝以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时听了微微沉吟,这个温璋并不象他父亲那样不畏权贵、嫉恶如仇,也许不适合做御史。

    李敬实是右神策军的老人,也是鱼弘志的手下,在鱼弘志死后转投仇士良门下。

    “温卿不必管了,吾自会问明此事。”

    温璋行拜礼告退。

    大中皇帝看着他远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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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中午,吕志真等人回来,众人围坐一起吃午饭。

    席间吕志真说了今日的行踪,他去青龙寺继续查探,官府撤了封禁,木塔已经复工。

    义真还在寺中,没有什么动静。

    吕志真道:“这几日我混入查探,发现不断有外地魔像送入青龙寺,魔教可能有什么大举动。”

    “那些魔像不知有何用途,不如寻个机会全都毁去如何?”郭弘问道。

    云玄素说道:“现在还不行,老贼的魔功已经臻至大成,我们不是对手,要请终南山高手来主持,才好进去一探。今日去见了李师叔,通过她传信楼观道,想必不久就有高手赶到。”

    “楼观道有那位前辈?”郭弘又问。

    “如今西玄、终南两洞天有几位隐世的前辈,我王屋派请不动他们,只有孙思邈真人的后人答应来一趟,可据说此人素喜云游探幽,并不在府中,想必过几日应该会到。”吕志真道。

    “孙真人的后人武功如何?”

    “这个却不知道了,不过孙真人是医圣,他的后人想必深通岐黄之术。”

    众人还在议论,红蕊进来对云玄素说道:“有万年县的差人过来,说李明府传见我家娘子。”

    她们几个女子进里屋,一会搀出刘燕娘。

    云玄素让差人进来,问明缘由,才知道是鱼仲德告到万年县,如今县令传燕娘过去,要当堂断案。

    刘燕娘听到鱼仲德的名字,眼睛都红了。

    众人听了都很气愤,于是一同簇拥着燕娘去万年县衙。

    来到县衙,李丛在二堂审案,这种民事纠纷一般都是在这里审断。

    鱼仲德已经在廊下等着,身边有一帮人,其中几人刘燕娘认识,是鱼氏族人。

    也许是被人说欺负孤儿寡母不地道,鱼仲德这次没有上来挑衅,双方只是互相瞪了几眼。

    前面还有几个案子,李丛审断完毕,终于轮到他们。

    郭弘等人被拦在外面,只有原告和被告进入堂内。

    刘燕娘强忍恨意,带着小玄机进去跪下行礼,鱼仲德跪在另一侧。

    李丛看看卷宗,抬头说道:“鱼仲德,你所告之事今日要有个结果,无论怎么判,不可纠缠不休,你可明白?”

    鱼仲德笑道:“明府说得是,把房子判还鱼氏,我等自然不会纠缠阿刘。”

    李丛哼了一声,说道:“状词中说鱼承昭没有入族谱不算鱼家子弟,但你去年就告过,前任县令已经断过此案,文卷上写明鱼承昭入了户籍,你有何可说?”

    鱼仲德道:“那便请明府调来文卷核对,如果他确实入了籍,我等无话可说。”

    李丛目光一凝,便对堂上差役道:“去传严录事取升平坊鱼家户籍过来。”

    一会差役领着一个中年吏员,将户籍拿来呈上。

    李丛查阅一番,问中年吏员道:“严录事,这户籍怎么如此之新?”

    严录事不慌不忙躬身行礼,说道:“回明府话,县里部分户籍保存不当,前任交接时就有损毁,这些是重修的,年初的时候就上报过。”

    李丛想了一下,确实有这么回事,才放下心中疑惑,又问道:“鱼家的户籍也毁坏了?怎么没有鱼承昭的名字?”

    “是的,户籍缺失了,不曾发现鱼承昭一家三口的名字。”

    李丛沉吟片刻,对鱼仲德说道:“户籍缺损后重修,难免错漏,此案还需查证,本县会发公文给前任县令,询问当年断案缘由。”

    鱼仲德一听就不干了,他费了不少银钱,才让严录事改了户籍,这根本经不住细查,于是叫道:“我宗祠族谱也没有鱼承昭的名字,若是明府还袒护他们,本族就要将鱼承昭迁出祖宗坟地!”

    刘燕娘一听也急了,叫道:“先夫刚刚下葬,若是迁坟,实在天理不容!”

    李丛也直皱眉,对鱼仲德道:“你如此刻薄,不怕我上表圣人降罪吗?到时还会连累令兄的前程!”

    鱼仲德一听也吓一跳,这李丛看来是铁了心要帮刘燕娘母女,他还想再说,却被身旁的人扯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内仆局丞李从证的儿子李敬超,今日冒充鱼氏族人一起上堂。

    李敬超对鱼仲德耳语道:“表兄,堂下那边是王式的爱妾阿云,李县令跟王铎是棋友,摆明了向着阿刘,我等且先回去,请堂叔过来跟他说,实在不行就找那前任县令,只需让他写信来说记不清便好了。”

    他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