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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至找著时,只怕他死相难看,吐舌吊颈,悬在半空两脚轻轻晃晃,会把父皇唬出甚麽好歹来,那是就真不合了。思及此处,他不免想要大哭一场,哭一场了再死,这时一阵风吹过,幽暗的夜色里竟踏风飘来了两抹人影。

    卫悠阳多年後,始终不敢告诉父亲,他当初之所以会在宁安殿拜了师傅,竟是他在宁安殿寻死的奇遇。他那夜被师傅关慎争救下了,与师傅同行的还有一个男子,样貌又娇又俏,脸蛋圆圆的,是让师傅背著来的。白绫突然断了,他起初惊吓非常,一失足从板凳上跌了,可待他仔细一看,发觉眼前出现的黑衣男子十分面善,稳住神儿细想,竟和父亲有几分形似。

    师傅把漂亮男子放下,也不理会他在旁侧,只朝对著西边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又换一个方向,也磕了三个响头。同行的红衣男子嘀嘀咕咕的没完,好似抱怨颇多,不过倒也随著男子一同跪拜了。卫悠阳在犹豫应不应当去唤侍卫,唤是该的,只是刚刚这两人从空中而来,身手想必不凡,只怕他还没跑出大门,人就毙命了。他本意是寻死,然叫他死在别人手上,他仍是百般不愿的。

    黑衣男子身姿挺拔,气质却冷若冰霜,他的一个眼神悠然瞥去,卫悠阳便被他给冻住了。他倔强地瞪了回去,死咬著牙关,拿定了主意,不论此人对他做甚麽,他都不会失了父亲的脸面。可是,黑衣人对他没有歹心,将他打量了几遍,竟似有点怀念了样子,接著便逼他拜师了。红衣人对师傅收徒的意见极大,又吵又闹的,还把手中的画卷狠狠丢在地上。画卷不意滚开了,摊在地上的画,是一个蓝衣男子的人物肖像,其人风骨铮铮,容色温和,轻柔给了一抹笑,只见神采飞扬。这幅画,後来被放进了先帝的墓中。

    8(已完结~~~放心看~~~)

    (8)

    卫悠阳对黑衣人的身手敬佩,他原本苦不堪言的心态也缓了些许,第二日,他便对父亲说了拜师学武的事情。父亲对师傅的来历有疑心,无奈架不住他的恳求,终於还是首肯了,毕竟背著一个人无声潜入了禁军把守的皇宫,武艺必定惊人,他能得到真传的话,百利而无一害。师傅在宁安殿住下了,可是,父亲也和师傅的红衣美人一般,在他们练武时总是咬牙切齿的,有点肢体接触,不是砸杯就是掀桌。那位红衣美人总是对师傅埋怨,父亲也总是对他耍性子,後来干脆给他找来了一位师兄,是个小太监,年纪同他相仿的,就图的能让师傅的精力分散些。

    师傅教的心法,总是围绕一个无心无情展开,他研习许久,除了身体拔高的很快之外,也偷偷松了口气。这心法,可以让他在与父亲交缠时冷却情欲,下边的孽根不再顶著他的生父,想尽了苟且之事。後来,本以为这样也就太平了,在他跟师傅学艺了一年,他的母後与世长辞了,咽气时的神态有小许伤感,却也很安详。卫悠阳直至丧葬过後,母亲埋入了皇家陵园,都不太相信母亲病逝了。她的身子骨素来极差,风一吹便能咳足三天,这一日只在早晚,可他还是无法轻松接受。而父亲,在书房枯坐了两日,当他见到父亲默默流泪的脸庞,父亲走向了他的一刻,过去的恐慌又一次攫住了他,他搂著父亲的腰,把名为父亲的男人抱得死紧。

    母亲已经死